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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欧阳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，嗓音滞涩道："对不起，在我心里，一直以来就只有一个妈妈。我妈妈已经死了！"

    颜倾城泪如雨下，"我知道我知道，那是你的养母，她辛辛苦苦把你养大，你自然要记住她的，她永远是你的好妈妈！可是天儿，我也是你的亲生母亲啊，你真的就那么怨恨我吗？"

    欧阳平静道："我不怨恨你。只是一时之间，不敢相信这是真的。或者在我心里，有一个妈妈就足够了，无须再有第二个妈妈！"

    "天儿！"颜倾城哀嚎一声，"不要这样子对我好不好？我们母子被迫分开二十年，天可怜见，让我们二十年后再次相逢，你为什么就不肯认我呢？"

    "对不起，"欧阳紧了紧牙关，"我暂时还无法接受你。"

    "天儿！"颜倾城撕心裂肺，痛哭失声，竟然扑通一声跪倒在欧阳身前，"我是你亲生妈妈呀！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漠？如果你是怨恨妈妈当年抛弃你不管不顾，我现在给你跪下来，向你认错道歉好不好？只求你不要这么对我啊天儿！"

    欧阳顶不住了！

    "你、你干什么，快起来！"欧阳急道。

    "我不起来，"颜倾城坚持到底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亲生儿子回心转意，"天儿，你原谅妈妈好不好？"

    欧阳没辙了，"好，我原谅你，你起来再说。"

    颜倾城听了欧阳的话，就站起来，又是泪眼汪汪地看着欧阳，似乎永远也看不够。

    欧阳受不住，"那个，咱们还是坐下说话吧？"

    颜倾城含泪点头，一双手兀自紧紧攥着欧阳的胳膊，似乎欧阳随时会消失。

    "你好大的手劲，"欧阳无奈道，"都把我胳膊捏疼了！"

    颜倾城吓了一跳，赶紧松开了欧阳的胳膊，却又立刻抓住了欧阳的手。

    "天儿，你真的原谅我了？"颜倾城可怜兮兮的问道。

    欧阳无奈道："什么原谅不原谅的，我从来都没怨恨过你。而且我知道这些事，才不过一个月的事情。"

    颜倾城吃惊道："不到一个月？也就是说你以前都不知道自己另外还有亲生父母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？"

    于是欧阳就把养母杨梨花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。

    颜倾城听完后，那眼泪又流了下来，哽咽道："多好的女人！只是凡俗之人有眼无珠，竟然忍心欺负她！天儿，以后有时间，你带我去祭拜她。"

    "该你了，"欧阳平静道，"当年为什么要抛下我？"

    颜倾城点点头，目光变得深远起来，仿佛要透过岁月的长河，看到那些荒芜的往事。

    "这事说来话长。天儿，你好好听着。

    "当年，我和你父亲在江都大学相识相恋，彼此誓海枯石烂永不分离。

    "毕业后，我们都带着对方去见双方的家长。我家里对你父亲很满意，而你父亲家里也对我非常满意，同意我们继续交往。

    "你可能不知道，你父亲家里，是西南一带的大家族，历史悠久，据说从龙帝国大清朝建国伊始，就在江都市繁衍生息，经过四五百年后，已然成了西南地区最古来、势力最庞大的家族。

    "这些我开始都不知道，是你父亲后来慢慢告诉我的。当时我很高兴，以能嫁到这样的古老家族而自豪。

    "因为双方父母都同意我们的恋爱关系，于是我们就在一起了。

    "后来有一天，我忽然现自己怀孕了。可是我们还没有正式订婚！

    "那个时候，整个龙帝国的社会风气都比较保守，或者说都还比较封建，尤其是西南蛮荒之地，未婚先孕是很不光彩的。可是我们又不想打掉孩子，于是我们商量着赶紧结婚。

    "我们各自找到自己的父母亲，把结婚的事情说了。双方都表示没问题，就定下了结婚的日子。

    "可是后来，你父亲家里忽然不答应了，说要取消这门婚事！

    "当时我就懵了：好端端的，怎么忽然就要取消婚事呢？

    "我跑到你父亲家里，大声质问为什么，可是你的爷爷奶奶，也就是你父亲的爹妈，什么都不说，就一句话，这门婚事被取消了！"

    "当时你父亲也在旁边，但是他什么话也没说，只是拉着我，决然离去。

    "后来我问你父亲，你父亲也是什么都不说，只是安慰我，不要在乎老人家的态度，他们不答应，咱们两个偷偷办下来结婚证就行了。

    "我很满意你父亲的态度，当时我也觉得，只要我们两个人彼此相知相爱，就够了，家长答应与否，并不是很重要的。只要生米煮成熟饭，谁也没办法！

    "于是我和你父亲偷偷去民政局办理了结婚证，然后在外面租了房子。

    "当时我们把一切都想得理所当然，只要每天在一起，就拥有了整个世界。那段时间，也是我和你父亲最快乐纯美的时光。

    "但后来，你父亲突然要搬家。我知道，肯定是被他家里人觉了，所以才急急忙忙要搬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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